陈抒今年38岁,这是他来北京的第十年。
他是北京某三甲医院的一位外科医生,拥有30多万的税后年收入,一座北四环90平的房子,以及即将上小学的儿子。从医14年,经他手救治过病人不计其数。他私下最常发的一句感慨是:“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这并不是一句抱怨话,而是对自己的职业的一种自问。从医多年来,他救治过的病人越多,就越难以得到快乐,他心理久存一个矛盾,为何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,病人反而越来越多?候诊室外面排的队永远越来越长。
尤其近两年,因为空气原因,越来越多的人也走进医院。在和其他同事的聊天中,他陡生迷茫,马云曾说这个时代的可怕之处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对手是谁,在他看来,医生越来越不知道很多病的源头是谁。
大概在一年多以前,他7岁的儿子晨晨出现哮喘症状,久治无效,只要空气质量稍有不对,晨晨就喘个不停。他觉得这是对他最大的讽刺,作为一个医生对儿子的病情束手无策,就像一个警察居然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家人。
2016年冬天,是他最忙碌的时候,白天他要忙本职工作,同时还要兼顾委托给儿科同事照顾的儿子,长期哮喘,只能在医院长住养着,整整12天。看着外界的空气,他不敢让孩子迈出半步。他知道,空气一天不好,孩子的病就一天不得彻底根除。
同事安慰他,现在治不好,不代表未来治不好,一切都需要时间。
这时,他如受到打击一般陷入沉思:究竟是要给时间以健康,还是给健康以时间?他对医疗技术的发展充满信心,也相信未来一定会治好孩子的病,可是,真等到那时,孩子的童年、少年,乃至半个人生可能都已经过去了。
可是,不等时间,又能有怎么样呢?
于是他动了移民的念头。他利用春节休假,先带着全家去澳洲旅游,那里的蓝天白云可能跟晨晨在课本中描述的相同,他兴奋的拿起随身携带的画板,尽可能多的描绘下他看到的一切:清澈的湖水,肆意游来游去的鱼儿,就连河边的绿色的小草都出现在本已画得满满的画板中,他太想把这些本该在北京能享受到的平常自然风光,全部画在她的画板里,以便想看时随时看到。而咳嗽,出乎意料迅速的减轻了。
心无旁“雾”,他才能心无旁骛。
但随着澳洲归来,即使三台空气净化器同时转动,但阻挡不了咳声回来。夜里,晨晨妈妈常心疼落泪。
这次,他就是专门来办手续的。
仅仅为了一口空气就移民是不是太鲁莽?难道不害怕生活不适应所导致的其他更棘手的问题?我问他。
他说,良好的空气是生活的基础,解决了这个,我才能再思考生活的事儿;好在妻子和儿子都很喜欢那里,我是学医的,只要能拿到国外的各种资质,就能在那里继续从医,继续救死扶伤。相比较改变空气质量的难度,我觉得拿到资质的希望更大一些吧。
我当然也担心融入新环境的困难性,不知道自己的这份职业从澳洲从期开始,是否能继续为家庭提供可靠的物质保障。澳洲的病人不知道好不好沟通,会不会因为我对他们来讲是外国人而产生不信任。我的移民顾问告诉我,让我放宽心,他们从事移民10年,也发现现在越来越多的客户,觉得移民不是难题,难得是怎么融入海外生活,目前也顺应形势已经转型,给移民家庭提供“管家式”贴心的海外生活规划服务,提出值得每个家托付理念,到时子女教育、父母养老、个人事业都会协助解决。希望如此,反正在哪过日子可能都不容易吧。